也許舊俄羅斯有“沮喪者”，例如列夫·托爾斯泰——他從小就有這種凡事追根的病，據自供：躺在沙發上，嚼巧克力，讀英國小說，便能治好他的沮喪（在年輕時）。或者，清早走到野地里，看草尖上映著朝陽閃爍的露珠，也能治好他的沮喪（在年邁時）。他坦率，他無畏，他有許許多多話就是緘口不說，沒有寫出來的日記比寫出來的日記要多得多。這便是我所知的列夫·托爾斯泰。在偉大的人的面前，我們都好像是受騙者。

——摘自木心《愛默生家的惡客》

由莫斯科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、北京魯迅博物館和木心美術館聯合舉辦的特展“列賓筆下的托爾斯泰”將于2023年11月11日至2024年1月9日在木心美術館地下一層特展廳舉辦。本次展覽將展出來自莫斯科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的41件超過百年的珍貴文物，其中包括：列賓為托爾斯泰創作的油畫、素描、水彩、雕像和相關衍生品，托爾斯泰與列賓的親筆書信，以及托爾斯泰俄版著作和照片、影像等。同時，北京魯迅博物館也會帶來一套魯迅收藏的為托爾斯泰小說《克萊采奏鳴曲》創作的版畫。

“列賓筆下的托爾斯泰”特展

11月11日正式開展

展覽時間：2023年11月11日-2024年1月9日展覽地點：木心美術館地下一層特展廳主辦：莫斯科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、北京魯迅博物館、木心美術館

列賓筆下的托爾斯泰

托爾斯泰，世界文學史龐然大物。列賓，俄羅斯繪畫的首席良知，但在西歐僅享薄名。當我學畫的年代，中國寫實畫家莫不景仰列賓。木心的隨筆與文學講席，時時出現托爾斯泰。他的書桌常年放置三五幀世界文豪照片，其中便有托翁。他曾羨慕地說：看，那部大胡子，密密麻麻全是文學。但作為畫家的木心看不起俄羅斯繪畫，其中包括列賓。

托爾斯泰在列賓為他創作的雕像旁，照片，E.S. 托馬舍維奇，
1891，收藏：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

這是有趣的事情。木心自稱紹興希臘人，畢生借西方文脈而廣收并蓄，俄羅斯文學尤令他心悅誠服，其中，以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爾斯泰為最。他的繪事則深藏范寬與倪瓚的世界，不耐煩俄羅斯繪畫的笨重與繁復。
這項展覽從邀請與實現，歷時逾四年。感謝托爾斯泰博物館為我們策劃主題，以列賓描繪暮年托爾斯泰的肖像，及列賓自畫像，若干信件與歷史圖像，映襯兩位偉大人物的交誼。

托爾斯泰坐在粉紅扶手椅里的肖像，布面油畫，
伊利亞·葉菲莫維奇·列賓，1909，收藏：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

托爾斯泰的小說與列賓的繪畫，洞察人心，大慈大悲，然而他倆的文學觀與繪畫觀，各不相讓。托爾斯泰曾贊美列賓的《伊凡雷帝》：“這樣地富于技巧，卻看不出技巧在什么地方。”而當看到列賓描繪鄉村信眾在警察驅趕下的浩蕩游行，他質問列賓的態度究竟是同情還是嘲諷，列賓怎樣回答呢？托爾斯泰寫道：
“他臉上現出對我的愚蠢表示原諒的微笑，說：既不是這樣，也不是那樣。”

列賓自畫像，布面油畫，伊利亞·葉菲莫維奇·列賓，

1894，收藏：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

今天的青年愿意了解列賓與托爾斯泰嗎？前者畫的人物個個構成卓越的文學敘述（這就是為什么西歐不太認同他），托爾斯泰的筆端則隨時帶出動人的畫面（當福樓拜讀到《戰爭與和平》，嘆賞道：畫家，畫家，一流的畫家）。整個十九世紀，舊俄文學與繪畫逐漸步入黃金時代，托爾斯泰之于列賓，即文學與繪畫的交相輝映——在這個展廳里，當你凝視列賓，請注意，逾百年前，這位畫家正凝視著偉大的托爾斯泰。

陳丹青

2023年10月10日

列賓致托爾斯泰的親筆信，伊利亞·葉菲莫維奇·列賓，

1880，收藏：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

托爾斯泰在雅斯納亞·波利亞納工作，紙本素描，

伊利亞·葉菲莫維奇·列賓，

1891，收藏：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

托爾斯泰半身像，銅像，伊利亞·葉菲莫維奇·列賓，

托爾斯泰在耕地（根據列賓原作復制），樺樹切片，

二十世紀初，收藏：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

《復活》，列夫·尼古拉耶維奇·托爾斯泰，

1900，收藏：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

托爾斯泰和列賓坐在雅斯納亞·波利亞納故居大廳的扶手椅上，

照片，索菲亞·安德列耶芙娜·托爾斯塔婭，

1908，收藏：國立列夫·托爾斯泰博物館

歡迎大家蒞臨觀展！

木心美術館

開放時間

9:00-17:00（冬令）

9:00-17:30（夏令）

閉館前半小時停止售票，每周一閉館

地      址

浙江省嘉興市桐鄉市烏鎮西柵景區內

參觀方式

木心美術館門票：20元/位，參觀須購西柵景區門票

50人以上團隊參觀美術館需提前三天以上通過電話或郵件預約。

團隊參觀美術館內圖書館，請按15人/批次分批進入。圖書館同時參觀人數不超過30人。

聯系方式

咨詢電話：0573-8873 1822

公共郵箱：infos@muxinam.com

木心故居紀念館

開放時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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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:00-17:30（夏令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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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      址

浙江省嘉興市桐鄉市烏鎮東柵景區內財神灣186號晚晴小筑

參觀方式

須持當日東柵景區門票或東西柵景區聯票預約參觀

預約方式

電話預約：0573-8873 288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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